第146章 迷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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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王教練捂著心口整個人都不好了，超市裏其他的人的狀態和想法也沒比王教練好到哪裏去。
尤其是幾個年輕的小夥子更是露出了特別難受失望的表情，死死盯著富貴美人的那高馬尾不放。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家的，幹什麽紮著女孩子的高馬尾啊！多讓人誤會不是？
倒是幾個女生在看到富貴美人的那張俊臉的時候忍不住在心底雀躍起來。果然長得這麽好看就應該是個小哥哥啊啊啊！
帥慘了！
不過不管是性別男還是性別女在這個時候都不是重要的事情，大家在驚訝過後也就沒什麽反應了，各自在這個超市裏思考著之後要怎麽辦。
茍富貴又回到了超市的玻璃門旁邊，他一邊觀察著外面濃霧的情況，一邊打開了腕表通訊。
他已經做好了腕表通訊受到濃霧影響沒辦法工作的心理準備，但或許是謝天狼過了這麽多世界終於運氣好了一點點？他的腕表竟然接通了，而且聽聲音就是謝天狼的。
“餵？能聽見我說話嗎？你終於不是非酋了嗎？”
茍富貴的聲音中明顯都帶著點愉悅，聽得在商場裏避難的謝天狼都有點無語。
“大概是有另外一個運氣又非又歐的人進來了吧……好了不說這個，咱們應該在同城，你的位置在哪裏？沒有小三的電腦定位，咱們就得自己匯合了，我在文化廣場的時代商城你……哪……刺啦刺啦——”
茍富貴還在認真聽謝天狼說話，卻忽然發現腕表通訊開始不穩定起來，謝天狼最後的問話他基本沒有聽到，他心中一跳飛快得對著腕表道：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不過你在那等著我回去找你！”
他不知道謝天狼有沒有聽到他最後的話，但再看的時候腕表上的通訊小燈就已經變成了無法通信的紅色。
他皺著眉想了一下，按下了腕表上的監測空氣的按鈕，把腕表對著玻璃門的縫隙持續了一會兒，就看到了腕表的表盤上顯示出了三個非常明顯的紅色感嘆號。
【註意！檢測到酸腐蝕性、輕微不知名毒素的外部惡劣環境，請做好相應的防護準備。】
這還是茍富貴在經歷了四個世界之後第一次檢測到“空氣”的環境問題。
而顯然第一次檢測到的結果就很糟糕。
茍富貴這時候想到了被他塞出去和灰白色的濃霧直接接觸的特制材料的手套，仔細檢查發現手套上並沒有明顯的腐蝕痕跡，但如果用手指撫摸的話就能夠摸到手套和灰白色霧氣接觸的部分那明顯變得粗糙的表皮。
最外層的那層光滑的防護膜確實是被腐蝕掉了一部分。
“……這可有點麻煩了。”
茍富貴皺眉。
如果這灰白色的濃霧擁有這麽強的腐蝕性還帶著未知的毒素，他要從這裏去文化廣場的時代商城怕是有點麻煩啊。
在他想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那個買菜大媽的聲音，也是之前提醒他趕緊跑不要發楞的聲音。
“小夥子你要去時代商城啊？那可去不得喲，時代商城在文化廣場偏城西。咱們這裏是老街在城東呢。你要是從這裏過去就算開車順利也得半小時呢，現在大霧罩著前面三米的地方就看不清了，怎麽能去呢！”
這位買菜的大媽顯然是個熱心腸，不然一開始也不會提醒茍富貴快跑。而且大媽的眼神也相當好，在提醒他的時候就直接喊的是小夥子，沒認為他是個姑娘來著。
現在大媽因為富貴美人能在那麽關鍵的時候返回救她而對他好感爆棚，所以在湊到茍富貴旁邊聽到他和謝天狼的對話之後，大媽就直接出聲提醒了。
茍富貴就知道他現在的位置在老街的一家超市裏了。但是，就算知道了自己的位置也大概沒什麽用了。
至少在沒搞清楚情況之前，他也不會貿然的進入這片迷霧之中。
茍富貴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又看到在旁邊認真看他的買菜大媽，就決定先問問本地人關於迷霧的情況。
“謝謝您提醒了。那確實是有點遠也有點危險了，我暫時先不去。”
“不過之前我都在嗯、一個地方做封閉訓練，，沒怎麽關註外面的事情，對於毒霧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您能跟我講講新聞裏和手機上關於毒霧的介紹嗎？”
茍富貴說著還上下翻了一下兜給大媽看：“我身上連手機都被收了。”
大媽不知道封閉訓練是什麽樣的東西，但這不影響她回答這個救了她的好小夥子的問題。
“那你這訓練真的是時間挺長了的，而且你那教練也不靠譜啊！毒霧這麽重要的事情都不提醒你的！”
大媽吐槽了茍富貴那不存在的教練一下，不過很快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專門點開了一個網站關於毒霧的專欄頻道給他看。
“我一下子說不清但是這是官方的救災網站，上面有各種災難的專題報道和救援方法，現在關註最多的就是這個迷霧專欄了。裏面有詳細的迷霧報道和介紹，你看看吧。”
“隨便看不用在意流量和電池，整個迷霧專欄的相關資料我都下載存在手機裏了，而每次上街你大媽都會把手機的電充滿！這還是那種特別不耗電的老年機，你看一整天都沒問題！”
買菜大媽手一揮語氣很是豪邁，而茍富貴也邊看手機邊讚賞地點頭：“要不怎麽說您這個年紀的阿姨特別厲害呢！每個小細節都是好習慣啊！”
胡大媽就特別高興的笑出了一朵花。
這俊俏的小夥子不光是人好跑得快，還嘴甜呢！哎喲，也不知道小夥子有沒有談女朋友，沒有的話她侄女就很不錯呀！
而這時候茍富貴就在很認真的看著大媽手機裏關於【迷霧】的介紹，並且大概弄清楚了一些基本問題——
這種成分還沒有完全分析出來的灰白色霧氣最早出現在兩個月之前。
在三月十二日的時候，華州西南的一個小鎮、美洲邊緣的一座村莊、還有非洲印州的偏遠地區幾乎是同時出現了這種帶有酸性和毒性的霧氣。
一開始沒有人在意，大家只以為這稀薄灰白色的霧氣就像晨間彌漫的濃霧一樣只不過是聚集的小水珠而已。
哪怕有孩子在這灰白色的霧氣裏玩了一圈捉迷藏之後回家就病倒了，家長們也沒把問題扯到幾乎過一段時間就能夠見到的【霧】上。
而最開始出現的霧氣隨著陽光的照耀也很快就消散了，更加了無蹤跡讓人無法警惕起來。
之後這種仿佛很尋常的霧氣又在不同的區域出現了長短不一的時間，幾乎它每一次的出現都會帶來一些傷亡，但因為迷霧本身太具有迷惑性，哪怕有些人想到了霧氣可能有問題，也只不過是認為那是普通的空氣質量變差，沒有去想【霧】是不是有害。
直到一月前的【迷霧直播慘案】發生。
那次的迷霧出現在西南的文娛中心川城，在下午臨近傍晚、大部分的人即將下班卻還沒有下班的時候，白色的霧氣毫無征兆的出現、然後開始由淡轉濃直接覆蓋了整個川城。
由於霧太大太濃阻隔了視線，將要下班的社畜們都在思考著之後要怎麽離開、要不要開車從霧裏走。
這大霧來得突然又影響很大，很快就上了熱搜，於是就引起了一個川城的主播的註意。
主播追求流量就像是蜜蜂追球蜂蜜。
他腦子也很靈活，當下就開了直播表示要代替大家在大霧裏走一圈，看看用哪種交通工具更適合在大霧裏回家。
這樣的標題一下子就吸引了川城的那些想要回去卻在糾結的社畜們的註意，這個探路的主播的直播間裏也飛快地湧入了幾百萬觀眾。
然後這個名叫“楊大膽”的主播就帶著他的手機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了迷霧之中。
“哈哈家人們我現在已經進入迷霧裏了！都說霧氣是由非常小的小水珠組成的，給我的感覺霧裏確實有點潮濕了，我的眼鏡上直接蒙上了一層水霧哈哈！”
“不過還好，我帶了足夠的紙可以擦眼鏡！”
“讓我擦擦眼鏡再給大家探路哈……可以看到霧裏面的能見度非常低，我站在霧裏周圍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家人們你們能相信嗎？我剛剛從我家小區的樓房裏出來！結果站在我現在的位置竟然看不到那十七層的樓房了！”
“唔，能見度的話大概也就只有五米吧？”
“這種情況下不推薦開車回去哈！自行車和電動車最好也不要，不過如果離得近的話看著手機導航步行還是可以的……嘶，我覺得頭有點暈皮膚還有點疼？”
“啊我的眼鏡又花了，家人們讓我再擦個眼鏡哈！”
茍富貴看著那個被保留下來的直播錄屏，看到這個時候錄屏上被特地放大了當時的彈幕。
在那個楊大膽擦眼鏡的時候，他手機上的彈幕全都是驚悚的提醒。
【天啊主播你快回去啊你沒發現你臉開始流血了嗎？！】
【我草草草草草！傻大膽你還擦個屁的眼鏡你他媽鼻子耳朵都開始流血了自己沒感覺嗎！！】
【這畫面是真實的嗎？！】
【啊啊阿啊阿啊！好可怕快點回去！怎麽回事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楊大膽突發急病還是霧有問題啊！！為什麽他一進霧裏面就流血了？！】
彈幕很明顯的一片混亂，而這個時候視頻裏正在擦眼鏡的那個男主播也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了問題。
“咦有點奇怪啊，我手指甲流血了？等等，為什麽有血滴到了我的眼鏡上……”
“唔……我感覺頭更暈了怎麽回事？”
整個視頻的最後就是那個名叫楊大膽的主播終於意識到了恐怖和危險，在屏幕黑掉之前用非常淒厲驚悚地聲音喊出了他最後的話——
【霧有問題！！】
霧有問題。
這是一個主播在眾目睽睽之下喊出的話語。他為此付出了在醫院搶救半個月無效死亡的生命的代價，也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把【霧】的危險與恐怖展現在了人們的面前。
在這個直播之後整整一天川城的人都沒敢出門直到霧氣散盡，而【國家】這個應對災難最有利的大機器也在這個直播之後開始了緊急對於【霧】的調查和研究。
只是因為迷霧出現的時間和地點隨機、各個國家意識到迷霧有著可怕的危害的時間太短、甚至並不是所有的霧氣都是那種可以殺人的霧，從迷霧出現到現在兩個月的時間，各個國家對於它的研究也只停留在初步。
現在已知的是【霧】有很強的腐蝕性、極細小的水霧顆粒中帶有微弱的可以讓人意識不清的毒素。
毒霧出現的時間地點雖然不確定但卻在有序的擴張和加強中，每一次的出現都比之前出現的時間要長、覆蓋的區域更廣。
甚至各個國家還監測到【霧】出現在兩極的照片，而至今在南極與北極的【霧】都還沒有消散。
也因此，各國科研院作出的最壞的預測就是未來終有一天，【霧】會籠罩整個世界。
所以想要從一個地方逃到另一個安全的地方目前看起來是不太可能的，大家能夠做的就只有一旦發現迷霧出現就立刻躲進周圍的可以相對密封關嚴的屋子裏，直到迷霧散盡。
而目前網上發布的防範霧的有效措施並不算多。
大概是根據迷霧的腐蝕性和毒性，建議大家出門一定要佩戴口罩、面罩、最好還要在衣服外面套上一層麻布和塑料雨衣合二為一的披風。
麻布的材質可以最大程度的抵消腐蝕效果、塑料雨衣則可以抵擋微小的毒素滲透皮膚。
這是官方建議的每一家都要準備的防霧措施，但顯然在迷霧突然降臨的時候，大家第一想到的不是穿雨衣戴口罩面罩，還是尖叫著跑。
另外一種就是國家緊急研制出來的可以防腐蝕和毒素的全身防護服了。
只是一來這種防護服價格昂貴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買不起，二來是制作防護服的材料在大霧過後就開始變得緊俏、甚至缺少起來，就算是國家爸爸想要努力一時半刻也沒辦法做到全民防護。
更別說霧在隨著時間越來越大、越來越濃，也就意味著那種腐蝕性和毒素也會越強。
到了現在，官網上更新的全身防護服在迷霧中安全行走的時間也已經從最開始的一小時縮短到了現在的半小時，怎麽看都很不樂觀。
茍富貴看著全身防護服的介紹和官網報價嘖了兩聲，他要是能夠早來三天，說不定也能搞到一套防護服。
但現在他也就只能多準備肥皂水和雙氧水以及毛巾，在沾染上霧氣之後快速給沾染的地方擦拭、消毒了。
國家現在真沒有什麽好方法解決【霧】帶來的傷害，而現在人們能夠做的事情就是在迷霧沒有到來之前瘋狂的囤積食物、一些生活用品，等到迷霧真的來臨的時候，就窩在家裏等霧散。
茍富貴零零散散地看完了買菜大媽手機裏關於迷霧的信息，最後擰著眉毛把手機還了回去。
“……那接下來就在這裏幹等著嗎？”
就算一開始囤積了足夠多的食物，但如果不找到迷霧擴散形成的根源解決它，就算是國家爸爸囤積的食物也會很快就被耗光。
而人一旦躲到屋裏什麽都不做，耕地無人種、養殖的家畜無人餵養沒有飼料，食物大概會在半年之內斷崖式的減少。
沒了食物之後，人大約就只會有兩種選擇了——
在家等死，或者走進迷霧。
“除了等著還能做什麽呢。唉，要不大家都往超市裏躲呢，就超市裏有現成的吃的可以撐著唄。”
胡大媽接了茍富貴的話，話語裏也帶著點嘆息，不過這時候她的情緒還是比較穩定樂觀的。
“小夥子你也別灰心，你看大家其實都不怎麽著急。這霧是進入不了屋裏的，只要在超市裏等一等，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出去了。”
胡大媽邊說邊翻手機然後停留到了一個頁面給茍富貴看：
“你看上面顯示的這霧最長的停留時間也就是三天，三天的時間這個超市怎麽也是能撐得住的！”
茍富貴看著胡大媽那帶著笑容的臉微微僵硬地跟著笑了笑。
“……呵呵。”
大媽你知道你說這話帶著很強的flag嗎？
而且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啊。
之前最長的時間是三天，現在……謝狼人那個被世界認證的非酋和司無涯那個薛定鄂的非酋都來了，就算是加上他和宋三川的那點小幸運，估計都沒法中合那可怕的不幸。
“……阿姨。”
“啊？”
胡大媽看到表情很是認真嚴肅的青年有些不解，小夥子怎麽這麽嚴肅起來了？
茍富貴嘆口氣：“趁著現在去裝點吃的吧。別等最後，先按照最少五天的量來存。”
買菜大媽：“？？？”
一直站在門邊、豎著耳朵光明正大的偷聽的王教練嘴角一抽。
哎喲這小子，真是個烏鴉嘴啊！
“你小子說的是什麽話！咱們這地方又不是大省城，地方小霧也就跟著小！所以最多兩天！霧就一定能散了！”
王教練插話插得斬釘截鐵，就像是在說賽前宣言。
富貴美人聽到他的話之後連假笑都笑不出來了。
這是又帶上了一層負面buff啊。
然後，就在王教練和超市裏的大家滿滿的期待中，時間過了兩天。
茍富貴在這兩天裏又斷斷續續的聯絡上宋三川和司無涯，確定他們兩個人都安全。
但因為他們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南也被困住，四人就暫時商量著先按兵不動各自調查著迷霧的情況，最後等霧散了再集合。
茍富貴掛斷通訊之後又想，這大概又是一個負面的 Flag了。
他們簡直渾身插滿了旗。
然後在王教練特別期待的第三天清晨，那漫天的迷霧依然在。
沒有半點要散開的痕跡。
而超市裏的食物在這個時候已經被消耗了大半。
王教練：“……”
再次看著茍富貴捂心口。
富貴美人：“……”
看我幹什麽，又不是我在插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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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幾個年輕的小夥子更是露出了特別難受失望的表情，死死盯著富貴美人的那高馬尾不放。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家的，幹什麽紮著女孩子的高馬尾啊！多讓人誤會不是？
倒是幾個女生在看到富貴美人的那張俊臉的時候忍不住在心底雀躍起來。果然長得這麽好看就應該是個小哥哥啊啊啊！
帥慘了！
不過不管是性別男還是性別女在這個時候都不是重要的事情，大家在驚訝過後也就沒什麽反應了，各自在這個超市裏思考著之後要怎麽辦。
茍富貴又回到了超市的玻璃門旁邊，他一邊觀察著外面濃霧的情況，一邊打開了腕表通訊。
他已經做好了腕表通訊受到濃霧影響沒辦法工作的心理準備，但或許是謝天狼過了這麽多世界終於運氣好了一點點？他的腕表竟然接通了，而且聽聲音就是謝天狼的。
“餵？能聽見我說話嗎？你終於不是非酋了嗎？”
茍富貴的聲音中明顯都帶著點愉悅，聽得在商場裏避難的謝天狼都有點無語。
“大概是有另外一個運氣又非又歐的人進來了吧……好了不說這個，咱們應該在同城，你的位置在哪裏？沒有小三的電腦定位，咱們就得自己匯合了，我在文化廣場的時代商城你……哪……刺啦刺啦——”
茍富貴還在認真聽謝天狼說話，卻忽然發現腕表通訊開始不穩定起來，謝天狼最後的問話他基本沒有聽到，他心中一跳飛快得對著腕表道：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不過你在那等著我回去找你！”
他不知道謝天狼有沒有聽到他最後的話，但再看的時候腕表上的通訊小燈就已經變成了無法通信的紅色。
他皺著眉想了一下，按下了腕表上的監測空氣的按鈕，把腕表對著玻璃門的縫隙持續了一會兒，就看到了腕表的表盤上顯示出了三個非常明顯的紅色感嘆號。
【註意！檢測到酸腐蝕性、輕微不知名毒素的外部惡劣環境，請做好相應的防護準備。】
這還是茍富貴在經歷了四個世界之後第一次檢測到“空氣”的環境問題。
而顯然第一次檢測到的結果就很糟糕。
茍富貴這時候想到了被他塞出去和灰白色的濃霧直接接觸的特制材料的手套，仔細檢查發現手套上並沒有明顯的腐蝕痕跡，但如果用手指撫摸的話就能夠摸到手套和灰白色霧氣接觸的部分那明顯變得粗糙的表皮。
最外層的那層光滑的防護膜確實是被腐蝕掉了一部分。
“……這可有點麻煩了。”
茍富貴皺眉。
如果這灰白色的濃霧擁有這麽強的腐蝕性還帶著未知的毒素，他要從這裏去文化廣場的時代商城怕是有點麻煩啊。
在他想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那個買菜大媽的聲音，也是之前提醒他趕緊跑不要發楞的聲音。
“小夥子你要去時代商城啊？那可去不得喲，時代商城在文化廣場偏城西。咱們這裏是老街在城東呢。你要是從這裏過去就算開車順利也得半小時呢，現在大霧罩著前面三米的地方就看不清了，怎麽能去呢！”
這位買菜的大媽顯然是個熱心腸，不然一開始也不會提醒茍富貴快跑。而且大媽的眼神也相當好，在提醒他的時候就直接喊的是小夥子，沒認為他是個姑娘來著。
現在大媽因為富貴美人能在那麽關鍵的時候返回救她而對他好感爆棚，所以在湊到茍富貴旁邊聽到他和謝天狼的對話之後，大媽就直接出聲提醒了。
茍富貴就知道他現在的位置在老街的一家超市裏了。但是，就算知道了自己的位置也大概沒什麽用了。
至少在沒搞清楚情況之前，他也不會貿然的進入這片迷霧之中。
茍富貴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又看到在旁邊認真看他的買菜大媽，就決定先問問本地人關於迷霧的情況。
“謝謝您提醒了。那確實是有點遠也有點危險了，我暫時先不去。”
“不過之前我都在嗯、一個地方做封閉訓練，，沒怎麽關註外面的事情，對於毒霧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您能跟我講講新聞裏和手機上關於毒霧的介紹嗎？”
茍富貴說著還上下翻了一下兜給大媽看：“我身上連手機都被收了。”
大媽不知道封閉訓練是什麽樣的東西，但這不影響她回答這個救了她的好小夥子的問題。
“那你這訓練真的是時間挺長了的，而且你那教練也不靠譜啊！毒霧這麽重要的事情都不提醒你的！”
大媽吐槽了茍富貴那不存在的教練一下，不過很快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專門點開了一個網站關於毒霧的專欄頻道給他看。
“我一下子說不清但是這是官方的救災網站，上面有各種災難的專題報道和救援方法，現在關註最多的就是這個迷霧專欄了。裏面有詳細的迷霧報道和介紹，你看看吧。”
“隨便看不用在意流量和電池，整個迷霧專欄的相關資料我都下載存在手機裏了，而每次上街你大媽都會把手機的電充滿！這還是那種特別不耗電的老年機，你看一整天都沒問題！”
買菜大媽手一揮語氣很是豪邁，而茍富貴也邊看手機邊讚賞地點頭：“要不怎麽說您這個年紀的阿姨特別厲害呢！每個小細節都是好習慣啊！”
胡大媽就特別高興的笑出了一朵花。
這俊俏的小夥子不光是人好跑得快，還嘴甜呢！哎喲，也不知道小夥子有沒有談女朋友，沒有的話她侄女就很不錯呀！
而這時候茍富貴就在很認真的看著大媽手機裏關於【迷霧】的介紹，並且大概弄清楚了一些基本問題——
這種成分還沒有完全分析出來的灰白色霧氣最早出現在兩個月之前。
在三月十二日的時候，華州西南的一個小鎮、美洲邊緣的一座村莊、還有非洲印州的偏遠地區幾乎是同時出現了這種帶有酸性和毒性的霧氣。
一開始沒有人在意，大家只以為這稀薄灰白色的霧氣就像晨間彌漫的濃霧一樣只不過是聚集的小水珠而已。
哪怕有孩子在這灰白色的霧氣裏玩了一圈捉迷藏之後回家就病倒了，家長們也沒把問題扯到幾乎過一段時間就能夠見到的【霧】上。
而最開始出現的霧氣隨著陽光的照耀也很快就消散了，更加了無蹤跡讓人無法警惕起來。
之後這種仿佛很尋常的霧氣又在不同的區域出現了長短不一的時間，幾乎它每一次的出現都會帶來一些傷亡，但因為迷霧本身太具有迷惑性，哪怕有些人想到了霧氣可能有問題，也只不過是認為那是普通的空氣質量變差，沒有去想【霧】是不是有害。
直到一月前的【迷霧直播慘案】發生。
那次的迷霧出現在西南的文娛中心川城，在下午臨近傍晚、大部分的人即將下班卻還沒有下班的時候，白色的霧氣毫無征兆的出現、然後開始由淡轉濃直接覆蓋了整個川城。
由於霧太大太濃阻隔了視線，將要下班的社畜們都在思考著之後要怎麽離開、要不要開車從霧裏走。
這大霧來得突然又影響很大，很快就上了熱搜，於是就引起了一個川城的主播的註意。
主播追求流量就像是蜜蜂追球蜂蜜。
他腦子也很靈活，當下就開了直播表示要代替大家在大霧裏走一圈，看看用哪種交通工具更適合在大霧裏回家。
這樣的標題一下子就吸引了川城的那些想要回去卻在糾結的社畜們的註意，這個探路的主播的直播間裏也飛快地湧入了幾百萬觀眾。
然後這個名叫“楊大膽”的主播就帶著他的手機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了迷霧之中。
“哈哈家人們我現在已經進入迷霧裏了！都說霧氣是由非常小的小水珠組成的，給我的感覺霧裏確實有點潮濕了，我的眼鏡上直接蒙上了一層水霧哈哈！”
“不過還好，我帶了足夠的紙可以擦眼鏡！”
“讓我擦擦眼鏡再給大家探路哈……可以看到霧裏面的能見度非常低，我站在霧裏周圍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家人們你們能相信嗎？我剛剛從我家小區的樓房裏出來！結果站在我現在的位置竟然看不到那十七層的樓房了！”
“唔，能見度的話大概也就只有五米吧？”
“這種情況下不推薦開車回去哈！自行車和電動車最好也不要，不過如果離得近的話看著手機導航步行還是可以的……嘶，我覺得頭有點暈皮膚還有點疼？”
“啊我的眼鏡又花了，家人們讓我再擦個眼鏡哈！”
茍富貴看著那個被保留下來的直播錄屏，看到這個時候錄屏上被特地放大了當時的彈幕。
在那個楊大膽擦眼鏡的時候，他手機上的彈幕全都是驚悚的提醒。
【天啊主播你快回去啊你沒發現你臉開始流血了嗎？！】
【我草草草草草！傻大膽你還擦個屁的眼鏡你他媽鼻子耳朵都開始流血了自己沒感覺嗎！！】
【這畫面是真實的嗎？！】
【啊啊阿啊阿啊！好可怕快點回去！怎麽回事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楊大膽突發急病還是霧有問題啊！！為什麽他一進霧裏面就流血了？！】
彈幕很明顯的一片混亂，而這個時候視頻裏正在擦眼鏡的那個男主播也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了問題。
“咦有點奇怪啊，我手指甲流血了？等等，為什麽有血滴到了我的眼鏡上……”
“唔……我感覺頭更暈了怎麽回事？”
整個視頻的最後就是那個名叫楊大膽的主播終於意識到了恐怖和危險，在屏幕黑掉之前用非常淒厲驚悚地聲音喊出了他最後的話——
【霧有問題！！】
霧有問題。
這是一個主播在眾目睽睽之下喊出的話語。他為此付出了在醫院搶救半個月無效死亡的生命的代價，也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把【霧】的危險與恐怖展現在了人們的面前。
在這個直播之後整整一天川城的人都沒敢出門直到霧氣散盡，而【國家】這個應對災難最有利的大機器也在這個直播之後開始了緊急對於【霧】的調查和研究。
只是因為迷霧出現的時間和地點隨機、各個國家意識到迷霧有著可怕的危害的時間太短、甚至並不是所有的霧氣都是那種可以殺人的霧，從迷霧出現到現在兩個月的時間，各個國家對於它的研究也只停留在初步。
現在已知的是【霧】有很強的腐蝕性、極細小的水霧顆粒中帶有微弱的可以讓人意識不清的毒素。
毒霧出現的時間地點雖然不確定但卻在有序的擴張和加強中，每一次的出現都比之前出現的時間要長、覆蓋的區域更廣。
甚至各個國家還監測到【霧】出現在兩極的照片，而至今在南極與北極的【霧】都還沒有消散。
也因此，各國科研院作出的最壞的預測就是未來終有一天，【霧】會籠罩整個世界。
所以想要從一個地方逃到另一個安全的地方目前看起來是不太可能的，大家能夠做的就只有一旦發現迷霧出現就立刻躲進周圍的可以相對密封關嚴的屋子裏，直到迷霧散盡。
而目前網上發布的防範霧的有效措施並不算多。
大概是根據迷霧的腐蝕性和毒性，建議大家出門一定要佩戴口罩、面罩、最好還要在衣服外面套上一層麻布和塑料雨衣合二為一的披風。
麻布的材質可以最大程度的抵消腐蝕效果、塑料雨衣則可以抵擋微小的毒素滲透皮膚。
這是官方建議的每一家都要準備的防霧措施，但顯然在迷霧突然降臨的時候，大家第一想到的不是穿雨衣戴口罩面罩，還是尖叫著跑。
另外一種就是國家緊急研制出來的可以防腐蝕和毒素的全身防護服了。
只是一來這種防護服價格昂貴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買不起，二來是制作防護服的材料在大霧過後就開始變得緊俏、甚至缺少起來，就算是國家爸爸想要努力一時半刻也沒辦法做到全民防護。
更別說霧在隨著時間越來越大、越來越濃，也就意味著那種腐蝕性和毒素也會越強。
到了現在，官網上更新的全身防護服在迷霧中安全行走的時間也已經從最開始的一小時縮短到了現在的半小時，怎麽看都很不樂觀。
茍富貴看著全身防護服的介紹和官網報價嘖了兩聲，他要是能夠早來三天，說不定也能搞到一套防護服。
但現在他也就只能多準備肥皂水和雙氧水以及毛巾，在沾染上霧氣之後快速給沾染的地方擦拭、消毒了。
國家現在真沒有什麽好方法解決【霧】帶來的傷害，而現在人們能夠做的事情就是在迷霧沒有到來之前瘋狂的囤積食物、一些生活用品，等到迷霧真的來臨的時候，就窩在家裏等霧散。
茍富貴零零散散地看完了買菜大媽手機裏關於迷霧的信息，最後擰著眉毛把手機還了回去。
“……那接下來就在這裏幹等著嗎？”
就算一開始囤積了足夠多的食物，但如果不找到迷霧擴散形成的根源解決它，就算是國家爸爸囤積的食物也會很快就被耗光。
而人一旦躲到屋裏什麽都不做，耕地無人種、養殖的家畜無人餵養沒有飼料，食物大概會在半年之內斷崖式的減少。
沒了食物之後，人大約就只會有兩種選擇了——
在家等死，或者走進迷霧。
“除了等著還能做什麽呢。唉，要不大家都往超市裏躲呢，就超市裏有現成的吃的可以撐著唄。”
胡大媽接了茍富貴的話，話語裏也帶著點嘆息，不過這時候她的情緒還是比較穩定樂觀的。
“小夥子你也別灰心，你看大家其實都不怎麽著急。這霧是進入不了屋裏的，只要在超市裏等一等，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出去了。”
胡大媽邊說邊翻手機然後停留到了一個頁面給茍富貴看：
“你看上面顯示的這霧最長的停留時間也就是三天，三天的時間這個超市怎麽也是能撐得住的！”
茍富貴看著胡大媽那帶著笑容的臉微微僵硬地跟著笑了笑。
“……呵呵。”
大媽你知道你說這話帶著很強的flag嗎？
而且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啊。
之前最長的時間是三天，現在……謝狼人那個被世界認證的非酋和司無涯那個薛定鄂的非酋都來了，就算是加上他和宋三川的那點小幸運，估計都沒法中合那可怕的不幸。
“……阿姨。”
“啊？”
胡大媽看到表情很是認真嚴肅的青年有些不解，小夥子怎麽這麽嚴肅起來了？
茍富貴嘆口氣：“趁著現在去裝點吃的吧。別等最後，先按照最少五天的量來存。”
買菜大媽：“？？？”
一直站在門邊、豎著耳朵光明正大的偷聽的王教練嘴角一抽。
哎喲這小子，真是個烏鴉嘴啊！
“你小子說的是什麽話！咱們這地方又不是大省城，地方小霧也就跟著小！所以最多兩天！霧就一定能散了！”
王教練插話插得斬釘截鐵，就像是在說賽前宣言。
富貴美人聽到他的話之後連假笑都笑不出來了。
這是又帶上了一層負面buff啊。
然後，就在王教練和超市裏的大家滿滿的期待中，時間過了兩天。
茍富貴在這兩天裏又斷斷續續的聯絡上宋三川和司無涯，確定他們兩個人都安全。
但因為他們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南也被困住，四人就暫時商量著先按兵不動各自調查著迷霧的情況，最後等霧散了再集合。
茍富貴掛斷通訊之後又想，這大概又是一個負面的 Flag了。
他們簡直渾身插滿了旗。
然後在王教練特別期待的第三天清晨，那漫天的迷霧依然在。
沒有半點要散開的痕跡。
而超市裏的食物在這個時候已經被消耗了大半。
王教練：“……”
再次看著茍富貴捂心口。
富貴美人：“……”
看我幹什麽，又不是我在插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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